這是一個關於雨夜、山林,以及一隻不可思議的生物的故事。

「唉……」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盛夏的季末,即使只是什麼也不做的站在路邊,都能能感覺頭上的汗水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沿著身體的弧度滴落,更不用說我才剛經歷了一場幾乎可以用驚險來形容的心理博弈,世界運動員所流的汗大概也就跟我此刻差不多吧。

可惜,儘管如此,這種類比的驕傲也沒能為我帶來任何一點安慰。

搞砸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捧著的紙袋,又想嘆氣了。

雖然說被退稿修改也早已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但這次編輯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無法提出讓出版社滿意的作品,可能就要重新考慮未來的合作方向與機會。

直白了說,就是再寫不出讓他們滿意的東西,我就要丟工作了。

「唉……」

我沒忍住,又嘆了一口氣。街角巨大的招牌上,正輪番播放著出版社炙手可熱的新星,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妙筆生花的文字情節,讓他寫出的本本新作都是大賣,公司老闆恨不得捧著他走路,說到什麼都得提一句看看我們老師多厲害。

曾經我也想過自己出現在那塊招牌上,而現在我已經認清了事實,我的名字還留在公司簽約作家的那一欄,就很應該偷笑了。

說不羨慕嗎?那肯定是假的。就算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只是風格不同、只是路線不同,沒有人會不嚮往閃閃發亮的地方,也沒有人會不想被稱呼一句「天才」。

但那又如何呢?現實並不美好,不成名的代價就是三餐只能吃白飯配醃蘿蔔,抱著早已被塗改到原本的內容都看不出來的退稿,連在這種炎熱得彷彿能將人蒸發的天氣裡叫一台計程車的底氣都沒有。

有時我會想,作家是什麼呢。

堅持己見,一生窮困潦倒,卻在死後忽然一舉成名?